第79章新的山神!
乌鸦道人走得急,该请他题写这幅对联上去。
那我岂不是要改名“易元子”
罢了,这委实太过奇怪。
周奕觉得有趣又好笑,将怀中小小女娃交给吕得贵照看。
白河村坐落平原临河而建,是一方较大村落,又值夕阳西下,农人荷锄归家,村口有很多村民围聚。
今次这热闹可不小。
虽说郡城中的大势力屡见不鲜,但大多止于耳闻。
一群高大魁梧的让人心惊的汉子齐齐走来,围观之众不由自主让开道路。
尤其是为首那位豹眼大汉,最惹人眼。
一则因他凶相,二则因他手中拎着个令人胆寒的妖僧。
那僧面如墨染,同样满眼血丝。
任他发狂挣扎,竟没能从豹眼大汉铁掌挣脱,喉间嗬嗬如困兽嘶鸣。
这般画面已骇人听闻,偏生这些远来之客直奔吕得贵院门。
水竹沙沙作响的林前,霎时扎根出一片筋肉虬结的丛林。
“观主!”
众汉疾步近前,抱拳齐喝,声震四野。
他们早在等这一刻,目光灼灼聚焦在土墙畔黑衣青年周身。
多日阔别,素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。
此番重逢,只觉自家这位太平教主风采更胜往昔。
想那中原江湖多少事,雍丘至南阳的千里烟波,茶馆酒肆中的轶事传说,已具实眼前。
心中欢喜激动之情,几欲破胸而出。
一众大汉恨不得将吕得贵院中的石磨举个一百来回,或者来个胸口碎大石方才过瘾。
周奕与单雄信相视一笑。
目光掠过张三、冯四、窦魁等道场旧部。
一张张熟悉面孔浮现,真叫人心中暖意涌动。
夏姝与晏秋两小道童走上前,眸中泪光盈盈。
周奕含笑上前,屈指揉乱二人发髻,两小却乖顺不动,细若蚊呐唤了声“师兄”。
周奕一左一右搂着他们,朝老单示意,又对众道场箓生颔首。
“携上那边尸首,回观。”
“得令!”
应和声如雷滚过,众人迈步出发。
“易道长”
吕得贵嗫嚅,偷眼打量这群太平道人马。
他只觉自己老眼昏。
这年轻道长,恐怕比乌鸦道人来头还大。
难怪辈分那样高。
周奕温声安抚:
“老丈勿忧,这疯僧本非冲你们而来,日后遇见此类人物,切记远避莫要招惹。若现于卧龙岗周遭,可速来观内寻我。”
吕得贵只是个田间老农,心里没什么主张。
只晓得道长说的是为他们好。
起先开口是想留易道长吃口晚饭,此刻听到这些,心情波动剧烈,不知怎么回话了。
他苦思时,周奕已转身离去。
吕得贵踉跄追出几步喊道:“易道长,来年老朽给你酿顶好的桑葚酒。”
“好——”
悠长回应荡在暮色里,吕得贵轻抚孙女发顶,皱纹间忧色尽褪,绽出几分憨实笑意。
“老贵叔,这究竟是什么人物”
先前被疯僧掀翻的汉子们揉着痛处围拢,有一个还摸着自己摔肿的屁股。
“鸦道长云游去了,这是五庄观的新观主。”
揉臀汉子咋舌道:
“那妖僧力气真不小,咱们用杉木像撞城门一样撞他,愣是没能将这妖僧撞倒,那观主就更了不得。”
“快得跟檐下春燕似的,妖僧挨了他一记飞踢,登时就瘫了。”
他比划了一个后踏的动作,惊叹不已:
“这样大的力气,怕不是耕田都省得用黄牛。”
他话语虽粗,道理大家却能听明白。
忽见拄拐老里正颤巍巍赶来,皱脸愁云密布。
老里正不清楚这边发生了什么。
总之是发生祸事了,故而愁绪难减。
可等问过吕得贵后,这老里正本是“阴天要下雨”的脸,一下转多云,再转晴。
乌鸦道人离开卧龙岗对白河村可是一件糟糕至极的事。
对于村中人来说,那可是“乌鸦山神”一般的存在。
有他在,大伙更能心安。
“得贵,你详说清楚!”
老里正追问细节,吕得贵便从炊烟升起说起,一直说到那一队人马登上山岗。
“好,好啊.”
老里正亢奋得用拐棍怼地:“真是老天保佑,这易道长是个心肠顶好的。”
“得贵你这老货算是捡回条命,须得备礼登山叩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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